谈谈小人物性格和命运
(书友“河仙”评论)
在人们生存的社会中,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实中,不管是你生活的圈子还是听你圈子的人讲的另外其他社会圈子的人的故事,不管是名望、能力、财力还是英雄、枭雄、败类,不管你承不承认,总有一些这样“表现突出”的人存在。而这些“表现突出”的人,如果被口口相传成了“正面”人物,那么我们就称之为“社会精英”吧…。可见,“社会精英”以社会的必然产物的形式存在….
在此,我并不想讨论“社会精英”们“光辉形象”,“光荣事迹”还是他们背后的阴暗、奸诈、男盗女娼…,我想说的是文中小人物们的性格与命运。
既然有“精英”的存在,就会不可否认的有很多弱小的依附。在自然中,森林是一个大的生态系统,而其中的一棵大树就可以构成一个小的生态系统……
闲话少说,如果把凌霄所处的社会比做森林,那么凌霄就是社会中“精英”森林中的大树。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可见,在树下的人们的命运,与大树的命运是息息相关。
事实上凌霄这棵树下的人们就五花八门了,有亲人、有朋友、有平民、有干部,而且随着凌霄这棵大树不断的生长而不断变化,以前凌霄巴结的人,乘凉的“树”会越来越小,会转而到凌霄这棵大树下乘凉……
在这众多的人中,我今天想说的是关于李金森、金凯、刘丽华这三个人。虽然李金森算是一个比芝麻还小的干部,但就其工作而言,和金凯、刘丽华相比基本上在一个层次,都是平民阶层,这是他们共同的特点之一,也是我选取他们的原因之一。我选取他们的原因之二也简单,主要是他们在文中的戏份相对较多,读者也相对熟悉。
事先声明,本人无意贬低平民阶层,因为本人也是一布衣草民。
关于李金森三活宝。
“这李站长…,三句话中最多有两句是正经话,剩下就是胡言乱语的玩笑话。。。。。开得玩笑挺好笑,模样也好笑,常把人们逗得大笑,的确是个活宝。”摘自**41上任新单位**,虽然三活宝只是文中一个插科打诨的角色,但是福哥精练的笔墨也将三活宝的由来作了生动有趣的交代。
其实生活中,我们身边也不乏这种幽默搞笑、活泼爱闹,也可以说是心直口快的人。
性格方面三活宝的就是开朗活泼,没有城府,但也喜欢占点小便宜,也有择木而栖的势利,虽然算不上良禽。
在凌霄上任新单位时的宴会前与贺佩玲调笑,宴会上争与美女一桌,可见三活宝的性格中的开朗活泼;
一听就知“三活宝”是李金森的外号,他的模样也长出了活宝相,看着就容易惹人笑。
三活宝李金森笑道:“通知了啊,他们没上来?我通知是十一点,刚过十分钟,按说该来了。这些家伙们,是不是要等着中午喝酒时才过来,我再打电话催催,一会儿喝酒每人先罚他们三杯!”
有个人影….,向贺佩玲缩回去的手抓去,同时开口笑道:“来,跟哥也握一个,别光跟领导们握啊!”“不行,就握你!跟乡领导能握就不跟我握,非握不可!”这人不依不饶。
柳主任就喊“三活宝”,让他过来。谁知三活宝竟然不愿过去,怪模怪样地看着秦水仙和贺佩玲,说这桌好不容易有美女,跟美女坐在一起吃得香喝得也香,不去!惹得众人大笑后,三活宝硬被柳主任呵喊过来,过来居然敢呲牙咧嘴埋怨柳主任,误了他看美女的好机会,再次把众人逗得大笑。摘自**不要脸4142**
说他没有城府,心直口快,主要是因为他,不管是在培训站还是在宴席上,打屁聊天时总是“口无遮拦”。单说他,在凌霄与魏乃万第一次交锋后,“这时三活宝也从柳经理那里偷听罢书记室发生的事情回来了,再听了三活宝的讲述后,公司的人们更觉得大快人心。。。”
这种事也宣扬的做法,明显欠妥当,也就足以证明他是心直口快,“口无遮拦”了。虽然也有魏乃万威胁“凌霄让给他的“招待的“好差事”的原因,但是魏乃万毕竟还是他的领导,他的上级。。。有的人不会把领导的“糗事”到处宣扬的。
说他势利,也是显而易见的。从他热情兴奋的在公司帮凌霄打探消息,从他“着急上火”甘当炮灰怒骂小人杨天冕,从他拿魏乃万吃瘪开涮等等表现中,三活宝明显是站在凌霄和柳经理这势大一方的队伍中的。也正因为三活宝站在凌霄这边,所以也得了利。反之亦然。
其实这种人在我们的生活中比比皆是。这种真实也是使小说更真实感人的原因之一吧。
这种性格的人一般没有太大的野心,其命运也是依附于“精英”的。所谓:性格决定命运,这道理在三活宝身上的相当充分。
那么,三活宝的命运到底如何呢?我相信看过《不要脸》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三活宝的命运随着凌霄的出现,凌霄的成功,凌霄的官场失意得意而起起落落。
刚开始,是因为凌霄经常被外面一些有头有脸的朋友拉到饭店的酒席上,而后缠着凌霄把他也带上,这样一来,三活宝在家里“没油少盐”的日子就少了;然后,凌霄不仅让给他的“招待的“好差事,还给他垫钱盖房子,还“介绍给他生财的门道”。就这样,三活宝的日子开始滋润起来了。
随着凌霄退出服务公司管理层辞去几个职务,三活宝还一度得到“办公室主任”的位子,“喜上眉梢”。虽然好景不长,但也给他带来过惊喜。
然而,凌霄事实退出服务公司,魏乃万升任“经理”后,不仅“酒桌上少有的寡言少语”,“还担心会被魏乃万穿小鞋”,紧随着,就被撤掉了“办公室主任”。一段痛苦的失落后,随着凌霄出任劳动局书记,三活宝一下就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三活宝在公司,从被魏乃万欺压的对象意外地一下升任副经理,比天上掉馅饼还兴奋百倍,当然是扬眉吐气兴高采烈鬼话连篇了”。毕竟,这是三活宝想都没想过的。
到此为止,福哥对三活宝这一形象和人性的刻划虽然着墨不多,但却活灵活现,跃然纸上,令人心酸,令人捧腹。。。对三活宝而言,其命运可谓圆满!!!
综观三活宝之性格与言行,虽然也属不要脸之列,但基本上人畜无害,除了怒骂小人杨天冕一节的直接冲突外(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了,就可以谅解了,毕竟三活宝是个势利之人啊)。可怜!可贺!
关于变态的金凯
金凯的性格中表现最直接的就是势利,相信读者都是一看便知,总括起来看,他的势利到了无耻的地步,他的无耻又到了变态的地步;还有一点,就是粗暴,虽然后来变了好多,不乱发脾气了。
我虽然一再提“势利”这一说法,但是在内心并非十分认同,更恰当的和更能接受的说法应该称之为“现实”。包括前面谈的三活宝以及最后要谈的刘丽华,他们“势利”的性格,我觉得称之为“现实”最恰当。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不同时代,不同历史时期人们就会有不同的“现实”的性格,所以《不要脸》里的平民们也不例外。
年龄在35以上的读者对8、90年代的社会状态、社会现实肯定相当熟悉。当时国家改革开放已有10多年,人们的思想意识已从压抑禁锢的状态中解脱出来10多年了,已经逐渐放开,抛开了“公有、公社、共产”有很浓厚的“自由,自私”的意思了。从社会上褒奖的“万元户”早已经进步到以小平同志提倡的“少数人先富起来”了。也正是在这一时期,官场上的不正之风十分盛行,官商勾结十分严重。“倒爷”就是当时一种非常流行的说法,稍后兴起的“款爷”已远远不及“倒爷”的威风了。
不管是“倒爷”还是“款爷”,毕竟是社会的少数存在,而绝大多数还是刚摆脱温饱想努力奔向“万元户”的平民。由于社会分配的极不平衡,不正之风、“倒爷”十分盛行,造成社会两极分化非常严重。虽然现在两极分化也非常严重,但是社会矛盾没有当时尖锐。当时人们从社会物资匮乏,大家都差不多“穷”的平等状态下一起发展,但是没几年就拉开了巨大的贫富差距,这让大多数人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和不平衡,整个社会也陷在矛盾和浮躁之中。受禁锢思想影响的“平民“们,从笑话“越穷越光荣“的平淡中,真正承认“笑贫不笑娼”的真理,开始不遗余力地,想方设法地追逐财富。
众所周知,无论古今中外,追逐名利是所有人们的共性。何况历经几千年封建历史的泱泱华夏。讲究“门当户对“是有名望的士绅的概念,“平民“们追求的是”攀龙附凤“和”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实惠。
所以,无论从“现实”还是历史的角度,平民的性格中“势利”的存在是自然而然的客观存在,并非不可理解。
如果非要给“势利”作出褒贬定性的话,无非是有的人表现的比较含蓄隐晦,有的人表现的比较突出赤裸;有的人基于现实表现的比较“现实”。情有可原,很正常,有的人悖于常理表现的比较激进,难以谅解,很乖张;有的人表现的让人缄默认同,有的人表现的千夫所指而已。
当然,我要强调的是“势利”并非平民所专有,对当今士绅名流、大富大贵、位高权重者大都是“势利”之徒而言,他们的不管“势利”还是“现实“直接划为可恶、可恨之列。
我上述所言,反复讨论“势利”与“现实“,无非是因为我希望《不要脸》能广为流传,并在流传中读者不要对作者和小说人物产生误解而已。
还是针对《不要脸》流传方面,归结以上阐述,以下有两个总结,
一、从“现实”根本上来说,其实还是“势利”。
二、因为“势利”是一个通用的说法。用这一说法现代人可以去评古人,后人也可来评现代人。考虑到随时间的推移《不要脸》的读者会更年轻,对8、90年代的社会状态、社会现实会更隔膜、难以理解,以后更年轻的读者有可能会直接将之与“势利”挂钩,而不去体会小说中人物说处社会状态、社会“现实”,所以才用“势利”是一个通用的说法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就事论事,无意帮乖张的金凯开脱,希望朋友们不要误会。
其实,象金凯在彩萍的婚事上的种种表现和行为,在我过去生活的环境中、在我的印象中,在当时的社会现实中,也时有发生,并不鲜见,而且其行为之恶劣,后果之惨烈远非书中“温和”可比。常有动则拳脚相加,棍棒飞舞,头破血流的暴力事件发生,甚至妻离子散。
少见的是,还有县长之子欲娶平民之女,这种“天上掉下大馅饼”的好事,不过话说回来,站在金凯的角度来说,“可如果不要彩礼就把女儿嫁给那个小子,觉得被他搅黄了一桩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再如此便宜他,实在是岂有此理!”,“何况这不仅仅是便以不便宜凌霄的事儿,穷了半辈子的金凯,好不容易有人从天上顺下了改变命运的扶梯,结果被那小子踢倒梯子让一切希望化为泡影,现在怎么也得捞些金钱安慰补偿自己巨大的损失。”
所以,按“现实”情况,金凯后来的“势利”程度还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因为之前他丢了“王晓刚”这个西瓜,而向凌霄这粒“芝麻”狮子大开口,让人难以接受。
文中在金凯还没有正式出场的时候,福哥先从彩萍的心事、彩萍的臆测、彩萍的感觉的侧面,很明确的告诉我们金凯是一个势利、粗暴、老脑筋的人,随后,福哥又重彩描绘了金凯言行,还通过金凯与彩萍、凌霄和秦水仙等一干人等的强烈戏剧冲突效果,这些精彩的描写,让人感觉历历在目,就好象一个好事的围观者,身在其中……
然而,“势利”的人大多是善变的,何况乖张的金凯乎!
如果之前金凯的“势利”表现得还算“现实”,那么,自从凌霄这粒“芝麻”意外地漫漫变成“西瓜”后,自从凌霄帮彩芬安排工作,帮金凯调到化肥厂,帮“岳母”搞到假工龄不上班也开资,帮金凯建成6间房的大院,从“家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家里的总收入翻了好几备….生活一下子从城里的穷人家迈入中上等人家的行列,连过去不愿与他们交往的亲戚,现在也来串门了,而且态度从高高在上变成了低三下四…”之后,金凯就变得无耻了,有了无耻的“花项”,无耻的“不讲理又常有理“,甚至找老婆、女儿、女婿要钱去无耻…..
或许有的朋友会说金凯本来就是个无耻的家伙,但是如果没有他所依仗的“势“的壮大,没有源源不断的”利“的膨胀,金凯的无耻是不会成长变化的。
要不然,在凌霄“绯闻缠上身“的节骨眼上,金凯还势利地为了往凌霄脸上帖金搞出一个有本事男人的”绯闻新版本“。
显然,金凯是势利的,势利到无耻的。而且凌霄已经确定金凯会无耻到“变态“的地步了。既然如此,那么….金凯或许没有凌尚云的工作能力,没有凌尚云的厚道本分...但是,金凯比凌尚云的思想意识"超前",还是"变态的超前",行为上也能做到"变态的不要脸"...
那么,金凯就算不羡慕凌尚云的工程公司经理身份,难道就不眼红"只有副县长级别才能坐的桑塔那"的风光吗?
以金凯"恨不得把我的都拿去"(凌霄对钱晓东语)的无耻性格和势利作为,(虽然凌霄也不会让他干什么重要工作),不容质疑,金凯绝对不会只满足于"饭庄"的那点好处,绝对会仗着彩萍"正宫娘娘"的身份,向凌霄索取,实在不行就搭上彩芬,甚至再搭上花骨朵的彩芳也有可能!!!以金凯的风格,这事绝对有可能...
势利无耻的金凯肯定不会满足于"享几天福"的初衷,肯定不会满足于“穿上制服的洋洋得意“,随着水涨船高,他肯定会追求过去想都不敢想的"风光"...但是,以金凯的能力与财力,要想享受"只有副县长级别才能坐的桑塔那"的轿车"风光",他自己的实力是远远不够,自己又搞不出多少产值,没办法,唯有再把彩芬,甚至彩芳找凌霄去"套现"了...反正,金凯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行为,也决定了他的未来....
可悲,可耻,可恨
关于刘丽华
或许有的朋友会责怪本人不该把刘丽华拿来与金凯这变态的家伙相提并论。文中,刘丽华的确是一位善良贤惠,可亲可敬的好老婆,好母亲。但是,处在平民阶层的刘丽华还是“势利“的,从她最初想撮合凌霄这个养子与”滕局长家的小红“结亲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不过刘丽华的“势利“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一种饱含慈母爱心的“势利“,十分感人。
大家都知道,在现实生活里养父养母养子养女组成的复杂家庭中,一家人搞得形同陌路的比比皆是。尤其是家庭条件不好的,随时都可能再次分崩离析。因此,刘丽华作为养母为了凌霄而表现出来的“势利“,更是难能可贵,即使称之为伟大的“势利“并不为过。
文中对于刘丽华这种伟大的表现有很多,有侧面的,有正面的。下面就侧面正面各举一例,不做过多罗嗦了。
秦水仙曾就刘丽华为凌霄准备的结婚资金评价刘丽华,“….你继母对你够意思,你能摊上这种后妈挺幸运的…..。”
“刘丽华被小女儿幼稚的想法逗笑了,笑嘻嘻说她:“到底你们还小,尽说得孩子话,爱呀爱呀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能有心情爱吗?只要生活过得好,不爱慢慢也爱了。”她又看着大女儿说,“年轻人没结婚以前爱幻想,以为有了爱啥都有了,结了婚你们就知道了,如果家庭条件不好,就凭俩人的死工资,拉扯上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每天就想着咋能多挣钱过上好日子,哪还顾得上爱呀爱呀的…..”
但是,也正是因为刘丽华的善良贤惠,可亲可敬和伟大的“势利“,这些令人敬重的品格,必然会令她在两个女儿与凌霄的“爱情”上面造成困绕。当然也是三个当事人的困绕,不过“娜娜”可能不会太在乎而已。那么,刘丽华该采取什么态度呢??按道理,出现粗暴干涉,横加指责的情况,出现的概率应该等于零。
是学习静怡的父母听之任之呢,还是“讨好”彩萍后干脆主动地“又当婆婆又当妈”呢??这是福哥该考虑的了,哈哈!!!我们拭目以待!!
可喜、可叹,
呵呵。。不知到上述算不算组合专题呢!!
朋友们,以上这些,对于李金森、金凯、刘丽华这三个人的话题显然远不止这些;对于《不要脸》中众多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这三人实在是“无足轻重“;对于《不要脸》的精彩经典之处可能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对于《不要脸》所展现出的真实感人细腻生动深沉深刻应该只能算是稍有感觉吧。。。
本人无能,对于《不要脸》的好,实在是无言表达了…我曾经对《不要脸》提出过“看法”时说过要“看专题”,也还说“贾平凹、路遥、金庸等大师作品肯定可以这样读的…”,现在我依然坚持,福哥是以大师的笔墨为我们奉献一部经典…..
再次,感谢福哥!,感谢福哥的艰辛!感谢《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