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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帕罗奥图。
陈晴、林素、斯高柏的女董事长艾曼纽尔·布兰特、前段时间和西蒙在乌克兰会面的夏洛特·布列尼塔一行人进入西蒙在伍德赛德山间的豪宅,时间正值午后。
11月底,北半球很多地区都已经是寒冬,洛杉矶依旧温暖如春,二十多度的气温,按照某种理论,恰好是最适宜人体的黄金分割温度。
西蒙并不在别墅内,四女在一位女侍的带领下穿过别墅,进入豪宅后院。
大家先是听到了叮咚轻缓的钢琴声,绕过一段冬青横出的围篱,来到草坪南部一角,东边相邻着豪宅泳池,北边是围篱,西侧和南侧被高大的乔木掩映,午后阳光透过绿叶缝隙斑斑点点地洒下,为这处小天地增添了一种特别的梦幻气息。
更‘梦幻’的是这边此时还摆放着一张尺寸很有些夸张的椭圆形躺床,木藤风格的基座,纯白的床身,犹如一只椭圆大碗,与周围环境颇为契合,某个男人躺在中间,左拥右抱,两侧或躺或靠或坐了五位年轻女郎,依旧不显拥挤。
躺床一侧是一张矮几,摆满了瓜果饮品,另外三位女郎屈腿侧坐在草坪上,随时等待召唤。
躺床另外一侧是一台黑色钢琴,a女郎在弹琴。
躺床前方,一位穿着纯白色练功服的女郎正在摇曳的金色光线中跳舞,芭蕾,即兴的那种,不过,女郎的舞蹈功底明显很深,如同一只真正的天鹅,配合着舒缓的钢琴声,漫游、展翅、梳羽、蜷颈……
闲适、寂寞却不失优雅。
刚到的四女都很快认出,无论是躺床上还是旁边矮几旁,似乎都是维密超模,至少也应该是模特,比如矮几旁的一位金发女郎,明显就是今年的维密新晋代言人伊娃·赫兹高娃,却连上去旁边躺床的资格都没有。
陈晴四女中,大概只有身高六英尺一头红发的艾曼纽尔·布兰特能够与西蒙身边的女郎们媲美。
带领四女过来的女侍走到躺床旁,和男人说了句什么就转身离开,然后就看到男人微微起身朝她们做了个过去的手势。
眼前的场景……
四女相互对视几眼,这是羊入虎口呢还是羊入虎口呢还是羊入虎口呢?
只是,除了明显犹豫的林素,另外三女都没有太过迟疑,很快一起走过去,察觉到林素的踟蹰,陈晴还很自然地挽起她手臂,来到躺床旁边,男人示意下,身旁已经让出了两个位置,只是躺床上本来的五位女郎都不愿下来,更加贴靠地挨在旁边,纠缠之间更多了几分旖旎。
很清楚男人旁边的两个位置是为谁准备,陈晴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拉着更有些抗拒的林素转到躺床另一边,先把林素按在床上,自己脱掉鞋子也爬到了西蒙身边。
因为是从寒冷的东海岸过来,飞机降落时换了衣服,还有些厚,靠在西蒙身边,陈晴又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只留下打底的贴身羊毛衫。
西蒙顺势搂住陈晴的腰肢,见林素坐在自己脚边不愿过来也不敢离开的模样,朝另一边两位女郎使了个眼神,两女会意,主动上前把林素拉了过来,还帮忙脱掉了女人的外套,然后送到西蒙怀里。
看着林素被两女推到自己胸口又慌乱撑着身子朝旁边逃开一些的嗔怒模样,西蒙笑了笑,继续看向不远处舞动的尤利娅·舒尔希金娜,轻声用汉语念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念到这里,西蒙看向躲在旁边的林素:“知道这是什么吗?”
加了两个人明显开始有些拥挤,林素只能勉强屈着身子坐起来,旁边是某个家伙,身后是两位女郎,闻言只是转过俏脸,不像理会某个荒唐的家伙。
而且,大概有点猜测,其实并不知道。
另外一边的陈晴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洛神赋》吧?西蒙,你可真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西蒙点头,又左右打量一眼两女,道:“看你们两个都不太清楚,这样,就当你们的功课好了,这次回中国,顺便把《洛神赋》背一遍,回来之后我检查。”
林素闻言,微微迷惑。
什么?
陈晴更是以为西蒙在开玩笑,身子在男人身上蹭了蹭,撒娇道:“我们很忙呢,哪有时间背这个,林比较清闲,她自己背就可以了。”
西蒙很享受女郎的撒娇,点头的:“好啊,那就林一个人背《洛神赋》,你呢,我想想,《黄帝内经》,嗯,这个可能有点长,《孙子兵法》,这个会吗?”
陈晴眉眼弯弯,得意道:“会啊,我在初中时就能全部背下来了。”
“那就再换一个,”西蒙又想了想,道:“中国古代的四书五经,《大学》的字数是最少的,这个呢?”
陈晴道:“这个就不会啦。”
“那就背吧,《洛神赋》加《大学》。”
陈晴眨了眨眼睛,迟疑道:“西蒙,你不是在开玩笑啊?”
“背不完就不要回来了。”
西蒙说的轻描淡写,陈晴却是苦起脸,意识到男人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她还真不知道《大学》有多长,但总是四书五经之一,应该不会太短,即使她的记忆里非常好,但真要全部背下来,可要花不少时间。
于是收起笑意,可怜兮兮道:“西蒙,我只背《洛神赋》好不好,和林一样。”
“嗯,让我再想想。”
陈晴又眨了眨眼,一脸期待。
只是,还没等陈晴反应过来,西蒙道:“那就再加一个《中庸》吧,《洛神赋》加《大学》加《中庸》,背不完就不要回来了。”
陈晴顿时有些崩溃。
西蒙捏了捏女郎脸蛋,道:“如果我没记错,《大学》加《中庸》一共才五千多字,《孟子》字数是最多的,好像才三万多,这个挑战难度是比较高的。”
陈晴一把抱住男人手臂:“我背!”
西蒙满意地点点头。
陈晴还是一脸迷糊,轻轻晃了晃男人手臂:“西蒙,怎么突然让我和林背这些啊?”
西蒙打量一眼身旁的女郎,道:“当你发现一个外国人中文学的那么好,而你们自己却只盯着学什么英文法语的,反而忽略了自己国家民族最宝贵的文化,不觉得羞愧吗?”
陈晴无言以对。
这里到底谁才是郑重的中国人啊?
西蒙也没再多言。
反正,某些记忆中,看到别人在捐赠物资上用正宗的汉字写下‘山川异域,风月同天’这样的词汇时,西蒙是觉得有些羞愧的,因为作为一个正宗的华夏男儿,他思索良久,都没能想到一句能够与之匹配的应对。整个社会更是让人无奈,从两岁的幼儿到二十多岁的大学生,都在花费大量时间学习大部分人进入社会后都很难用到的外语,对于自家的文化根本,越来越少有人在意。
旁边的a女郎恰好停止了一段弹奏。
周围短暂安静下来。
西蒙没有让a女郎继续,想起记忆中电影《画皮》里的一段插曲,指尖敲打着陈晴的腰肢,用一种无比字正腔圆的汉语男声缓缓唱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声音有些沙哑,飘荡在午后婆娑的光影中,莫名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愁绪。
除了陈晴和林素,现场一众女郎都听不懂男人的唱词,但却都沉浸在这特别的歌声中,草坪上舞动的尤利娅·舒尔希金娜还完美地接上了男人的曲调继续舞动。
出身书香世家的林素发觉到西蒙的唱词其实是《诗经》的两首诗拼接而来,却丝毫不显违和,反而也忍不住沉浸其中,望向男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寻,内心的某些抗拒情绪也莫名地消失无踪,很想像陈晴那样毫无顾忌地靠过去,只是又放不下最后一点矜持。
不知为何,林素心里还悄悄打定了一个主意。
私下里要把刚刚男人说起的《大学》和《中庸》也一起背下来。
总比能连他都不如吧。
西蒙唱完,示意a女郎和舒尔希金娜去休息,自己依旧靠在躺床上享受着午后温暖的斑驳阳光,注意到艾曼纽尔·布兰特和夏洛特·布列尼塔还站在躺床背后,示意她们可以去旁边坐下,见陈晴对躺床上其他几位女郎好奇,笑着介绍,指向林素身后用英语:“这是海蒂·克鲁姆和丹妮拉·普斯特娃,”又指向另外一边:“这是尤利娅·安托年科,费尔南达·利马,还有梅拉尼娅,嗯,姓什么,我忘记了,她来自斯洛文尼亚,你知道,东欧的姓氏总有些拗口。”
说完还不忘朝旁边矮几示意:“那边是伊娃·赫兹高娃,翠西亚·希弗和凯伦·穆德。”
陈晴礼貌地一一和众女打招呼,林素突然又有些气气的,打算接下来几分钟都不再理会某个家伙。
西蒙介绍完,又对陈晴道:“猜猜,她们哪一个不是模特?猜对了有奖励。”
这简直是送分题啊。
陈晴不用看就立刻排除了大部分,最后集中在自己身后的尤利娅和梅拉尼娅两女身上,一个气质弱到没有明显是雏儿,一个偎在男人脚边表情中带着讨好,虽然身材外貌都足以登上t台,但距离伊娃·赫兹高娃这些女郎,明显差了太多。
稍微判断,陈晴自作聪明地指向梅拉尼娅。
觉得总不能太简单。
西蒙笑着摇头:“很遗憾,猜错了。”
陈晴也不失望,笑道:“那就是尤利娅了。”
西蒙这次点点头,又直接转了话题,道:“刚刚那首诗经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你这次回去,帮我挑一些女孩,会跳舞的那种,就像当初在阳朔别院一样,组一个中国古典舞蹈团队,嗯,就叫‘国风’,然后专门根据《诗经》编舞,跳给我看,你觉得怎么样?”
陈晴点头,调侃道:“老板,你以后打算‘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吗?”
“是啊,不早朝了。”
另外一边,林素很想再次转身离去。
荒唐的家伙。
陈晴却是认真道:“老板,那要多少人啊?”
“100个吧,挑100个女孩,对了,都要林素这样的瓜子脸,我喜欢瓜子脸,你就算了。”
陈晴假装生气:“唔,那老板你就让林帮你挑好了。”
西蒙只是笑笑,道:“给你1000万美元经费,所以,记住只挑最好的,而且不许假手他人,都要你亲自来,时间也没什么限制,这次做不完,下次慢慢来,中国那边不是快要新年了吗,你回去过年时恰好有更多时间。”
陈晴只是有些咋舌:“1000万美元啊,老板,太多了,用不了。”
西蒙无所谓道:“这只是选人的费用,选出来了,当然要养着,而且还要组织一个团队,你好好做吧,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陈晴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国内最顶级的艺术学校都有哪些,一边问道:“老板,人挑出之后放在那里啊?”
“当然带到美国,要不然我怎么看。”
陈晴弯起嘴角:“这就更简单了呢,不过,老板,签证的事情,就要你来打招呼了,如果能有绿卡就更好了。”
现在的国内,出高潮还没有停止,一张美国绿卡足够让太多人不惜一切前赴后继。
更何况还是为西蒙·维斯特洛服务。
西蒙也知道陈晴的心思,道:“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去和a商量就行。”
林素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小小腹诽。
混蛋。
陈晴又和男人讨论了片刻,终于说起这次过来的正事:“老板,你看过我那份在中国成立电脑公司的方案了吗,觉得怎么样?”
西蒙摇头道:“不怎么样。”
陈晴嗯啊了一下,很耐心地等待男人继续。